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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考验（第1页）

有一天晚上，李冬梅回到家中。赵光珍有点疑惑的问，听说你同田山川在谈恋爱？冬梅毫不含糊地回答：“是的，他诚实可靠，聪明能干，我喜欢上他了。”赵光珍听了立即沉下脸来说：“太不听话，介绍那么多条件好的人你不同意，偏迷上个体户？”冬梅不服气的说：“说的那个新任杨局长，条件确实好，他刚提拔，住房两室一厅换成三室两厅，自行车换成小汽车。但离婚只一个星期就要同我结婚，那是换老婆。我若同意，现在年青漂亮去当花瓶，能满足他渴望，他当然高兴，我也许会过的衣食无忧，在邻居面前还很荣耀。但若今后他又升一级官，那时我脸面退去光泽，他会把我换掉的，还是找个情投意合的人可靠。”赵光珍异常深沉的说：“你只知道喜欢呀，爱呀，浪漫呀。那是电影上演的，书上写的，同实际生活相差太远。你不知道婚后过日子，为买柴米油盐多么艰难。个体户生意时好时差，收入没保障，同他结婚是自找苦吃，我不同意。”

冬梅嘟着嘴辩护说：“你以前教我选择男人，不要注重别人钱财，要选择诚实的人，勤劳的人。你说诚实人可靠，勤劳人有造就。我照你说的做，面对现实你又想不通，势利眼睛看人。”赵光珍听了十分恼火，赌气地说，“我想要你选个条件好的男人，能过安定幸福生活。你说我是势利眼睛，你清高，你脱俗，以后我不管你的了。”冬梅急不可待地说：“妈，我说错了行吗，你不管，我就不嫁人，在家陪你一辈子。”赵光珍口里不说心里也明白：冬梅脾气倔，决定了的事，十头毛牛拉不回头。她长长叹息一声：“你又用不嫁人吓我，我是为你担心，像我手里拿的鸡蛋，放稳当才放心。何况你是我身上掉下的肉，我更要操心你有个好归宿。你口口声声说田山川诚实可靠，我了解情况再说。”冬梅高兴地说：“妈，你同意了。”“不。我是说了解情况再说”赵光珍干脆果断地回答。

有一天下午，赵光珍拿着一封信，站在离田山川店铺十多米远地方。忽然一个学生从她身旁过，立即微笑着说：“小同学，请帮点忙，把这封信交给大众服装店老板。”又给学生一根扇子糖，学生好奇的瞧着她，爽快点头答应：“好。”她站在那里，目送学生走进大众服装店，才转身匆匆忙忙离开。

田山川在店铺，忽然收到小学生送来一封信，他有点莫名其妙。慢慢拆开信封，拿出信纸仔细看。

田先生，你好！

我听你姨妈介绍，你像貌堂堂，聪明能干，生意也做的红火，是大有发展前途青年人。我一直想找这样人做终生伴侣，我不选择男人是富有还是贫困，也不计较男人职业是国企还是个体，我只选择男人诚实和勤劳，年青和健康。因此我大胆写信向你求爱，也是第一次同男人谈个人婚姻。我爱你，今晚8点约你在一品香茶楼会面，茶桌上放着白色挎包就是我。

我叫杨春花，今年二十岁，是东城区供销社营业员，身体健康，苗条身材，漂亮脸蛋，你见面一定喜欢。

在给你写信前，曾有不少男人追求我，我拒绝没同他们见面。我的婚姻，自己选择，我选择你。希望不要失约，不要错失良机，今晚我在茶楼等着你，不见不散。

杨春花今日写

田山川看完信，惊喜交集。心中暗自思虑：这是一张写给自己的情书，那女子情真意切，态度爽直大方，是值得去爱的女子。但是已有女朋友，不能三心二意再去追求杨春花。更不能去秘密同她约会，做脚踏两只船的事。若不去赴约又太不尊重别人，若去又对不起李冬梅。他手拿着信纸，沉思默想，去或不去犹豫不决。忽然李冬梅走进店，疑惑地问，你痴呆的站在那里想什么？田山川轻轻一笑地说，“你来的正好，我把封信你看。”李冬梅接过他手中信，展开一看，暗自吃惊。心想还有年青漂亮女子向他求爱，同自己竞争男人。她勉强平静地说：“给我看信，是向我摊牌，你要从中选择。这是你的自由，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我不阻拦。”田山川立即解释，“若我想去赴约，不会把信给你看。我同你已有婚约，不会三心二意，我的意见不去见面。但完全不理睬别人，对哪人太不尊重，想要你去向她解释。”李冬梅思考片刻，忽然改混蛋度，微笑着说：“我去解释不合适，那人会误认为我去羞辱她，还是你向她解释，放心的去，我不吃醋。”

赵光珍晚上七点多钟，到隔家不远的艳丽发廊，找王老板商量，租一名漂亮小姐当自己女秘书，只用两个小时，不超过十点钟把小姐送回来。王老板满脸堆笑地说：“赵女士好开通，给老公租小姐放炮。”赵光珍微笑着说，“我租你的小姐，不许人碰她或弹一指头。今晚我在茶楼同人谈生意，身旁要个女秘书撑门面，你要几个钱？”王老板笑哈哈地说，“五十元行吗？”赵光珍觉得他要多了，立刻还价说，“五十元要我半个月工资，太要多了，按钟点工算，两个小时二十元钱。”“好，我们是街坊，只收二十元钱。”王老板回答。赵光珍交二十元，领了黄娟娟小姐出门。一路上她跟这个小姐说，“我俩到一品香茶楼去喝茶，你扮演杨春花小姐，同来和你约会田山川——如此这般谈话。”两人走进一品香茶楼，登上二楼，黄小姐坐在五号坐位上，脸朝里背朝外，茶桌子上放着白色皮挎包。赵光珍坐在六号茶桌位子上，头上扎一条纱巾，把脸全盖着，也是背朝外面朝内坐着，两人静静的边喝茶边等田山川。

八点刚过，田山川衣冠楚楚登上茶楼。他一眼望去，五号茶桌子上有个白色皮挎包，大大方方向目标走去。他走到茶桌旁微微欠身，客气地问，“杨春花小姐？我是田山川。”小姐眉目含情地说：“田先生请坐，我在等你。”田山川在小姐对面椅子上坐下，同赵光珍背对背坐着。赵光珍心想：你终于来了，想脚踏两只船，对冬梅三心二意。冬梅还一个劲说你诚实可靠，我看一点也不可靠，今晚听你同她如何谈情说爱。服务员给田山川送来茶，田山川慢慢腾腾喝茶，眼睛瞧着对方。禁不住暗自吃惊，果然年青漂亮，一双黑眼珠闪灼着迷人光彩，不比李冬梅逊色。

杨小姐秋波盈盈望着他，忽然开口说：“你能接受我的爱，按时赴约。我高兴，我没看错人，终于找到满意的伴侣。”刹那间田山川脸色涨的通红，有点不好意思地说：“看了杨小姐写的信，那么坦诚话语，那么情真意切语言。我非常感动，万万没有想到，世上还有不嫌弃我的女子。我欣喜，不知如何向小姐表达心情。”赵光珍在身背后听他说非常感动，欣喜。心里嘀咕，原来也是见一个爱一个的人，同王勇一样的货色，冬梅又受骗上当了。杨小姐忽然站起身，轻轻一笑地说，“你没意见，同意了，我很高兴，我俩以茶代酒共同干一杯。”田山川立即说：“杨小姐坐下，让我把话说完。我说不知如何向小姐表达，是说不知如何向小姐解释。我已有女朋友，不能接受你的爱，今晚特来向你说清处，请你谅解。”

赵光珍听他说不接受杨小姐爱，暗自吃惊，觉得仿佛不可思议。田山川面对美女迷惑不动心，又觉得他是真心实意爱冬梅，的确是个诚实人，刹那间消除了对田山川的疑惑。杨小姐按导演的布置，把戏继续往下演，她轻轻一笑地说：“你有女朋友无关系，那是在认识我之前，我不计较。现在我俩认识了，你慢慢同她断绝关系。”田山川嘴唇一抿，坦然微笑地说：“我同她的关系是患难之交，我帮助过她，她也帮助过我，任何人把我们分不开，第三者插足不进去。请你断了这个想法，莫误了青春年华。”杨春花忽然嘟着嘴巴说，“你可以选择她，也可以选择我。我俩只是相见太晚，论条件我不比她差，我真心实意爱你，还愿拿钱帮你把生意扩大，希望你慎重考虑，若错过机会，后悔一辈子。”

田山川感慨万分地说，“我尊重你的感情，也尊重你人品，但不能接受你的爱。你爱我，我确确实实不爱你，我心中已爱上一个人，身边再出现比她能干漂亮女子，我都不会变心，请你谅解。今后若有机会相遇，我俩就是熟人好谈话，我先告辞，”他拿出十元钱压在杯子底下，站起身，微笑着向杨小姐点头告别，昂首阔步离开了。

赵光珍静静听两人对话，感情随着田山川话语在波动，慢慢对田山川有了好印象。当田山川说心中已爱上一个人，任何人把我们分不开，第三者插足不进去。她感到欣慰，感到满意，也为今晚过分举动感到内疚。田山川走后，她高高兴兴从椅上站起来，扭转身子面对黄小姐，微笑着说，“你戏演的很好，谢谢你，我送你回去。”黄娟娟涨红着脸说，“我紧张得心怦怦直跳，担心说错话露出马脚，他走了才松口气，这个角色不好演。”

赵光珍回家，冬梅惊呀的问，“妈，晚上到那里去了，这么晚才回来。”赵光珍随意而答，“有点事到同事家去了会，你晚上没到田山川那里去？”冬梅嘟着嘴回答，“晚上没去他那里，这该放心吗。”赵光珍感慨万分地说：“对你就是不放心，还在操心，简直操碎了心，你还生我的气。”冬梅不服气地说，“你不要瞎操心，我非田山川不嫁。”赵光珍自言自语地说：“他是个体户，我不同意是担心婚后生活艰辛。”

冬梅忽然咕噜，“你瞧不起个体户，还有少女写信向他求爱，他还不接受，今晚去向别人解释。”赵光珍暗自吃惊，田山川还不是背着冬梅去会杨小姐。他做事正大光明，端端正正，冬梅没看错人。她忽然说：“你心甘情愿同他往来，我也不拦你，你选个日期把他引到家里来见面。”冬梅欣喜地说，“妈，你终于同意了，那我把他引来见您们。”

一个星期六下午，李冬梅对田山川说：“今晚早点关门，到我家去吃晚饭，父母要见你。”田山川又惊又喜地问：“我是个体户，你父母同意了？”李冬梅故意说：“他们同不同意，关键看你今晚表现，他们若满意就没问题。”田山川有点紧张地说：“我这个傻呼呼模样，包装一下也变不英俊，他们能满意呵！”李冬梅微笑着说：“你不要担心，就这幅诚实模样，这身穿着很好。见面时不要紧张，大方些，自然些，会博得他们满意的。”

下午五点钟，两人关了店铺门。在去的路上，田山川到商店买一盒点心，两瓶白酒提着。跟着李冬梅走进家门，他彬彬有礼向屋内俩位老人问候：“伯父，伯母，您们好。”穿着一身得体衣服，英俊而又稳重的田山川，突然站在屋内亲切问候俩位老人，李冬梅父母第一眼印象十分良好。赵光珍觉得以前把田山川看偏了，暗自称赞女儿选择眼力。她微笑着说：“今天你是稀客，再来不准提礼品。”母亲热情语言，满意态度，李冬梅暗自高兴。顺手接过田山川手中礼品，轻轻放到桌上，又给他倒一杯热茶。父亲李成金笑容满面地说：“像在自己家里一样，随便些。”他搬来一把椅子请田山川坐。

赵光珍手捧茶杯，心想我得还考验他一次。她端详着田山川故意问，“听说你十分疼爱冬梅，若结婚后，家务事烧火洗衣服你全包，不要冬梅做可以吗？”田山川万万没想到她问这样问题，不知如何回答，半天出声不得。李冬梅见田山川不好回答，眉头一皱，睁大眼睛极不满意瞧着妈，心想妈怎么提这种无理要求。田山川忽然回答，“伯母，结婚后家务事我会抢着做，但冬梅完全不做家务事，可能办不到。我在店铺关门迟，她在单位下班早，等我回家再做饭那太晚。”赵光珍咕噜：“这件事你做不到，我不勉强。你俩结婚后，不同父母住在一起行吗？”田山川露出一丝苦笑地说，“父母只我一个独儿子，若不同他们住在一起，我怎么敬孝道，这个要求也难办到，不过我会让她们搞好婆媳关系。”赵光珍有意沉下脸，带点不满意的说，“买一栋三室两厅房屋办婚事，这该做的到？”

田山川有点为难地说，“买房子钱是有，但钱要用来扩大生意，到能抽出钱买房时，我会买房子改善住宿环境。”赵光珍听了忽然板着面孔，故意自言自语咕噜：“我提的三个要求都做不到啊！”田山川暗自吃惊，倒抽了一口冷气。心想实事求是回答，她不满意，婚事会吹。心怦怦直跳，急的脸涨的通红，坐在那里不好意思，恨不得立即离开。李冬梅眼巴巴地瞧着妈，担心妈翻脸不认人，急忙喊，“妈！”想拦住妈说话。忽然赵光珍打断冬梅的话，却欣喜地说，“田山川回答三个问题全对。我提出三个无理要求，他不花言巧语糊弄我，不顺着说讨好我，实事求是回答，我很满意。”站在身旁李冬梅松了口气，轻轻一笑。田山川万万没想到，是一场别开生面考试，自己过了关，暗自高兴，慢慢恢复了平静。考验结束，赵光珍欣喜的去厨房，李成金陪着田山川讲话。

赵光珍下午在家，忙忙碌碌准备饭菜，等田山川来吃晚饭。这时她下厨不一会功夫，把热菜热饭端上桌子。晚餐在极其和蔼气氛中进行，四人像经常在一起用餐样，彼此无拘无束。田山川感到轻松，李冬梅感到高兴。饭后，赵光珍坐在田山川对面，微笑着说：“李冬梅结过婚，是离婚女人，你有什么想法？”田山川爽快地回答：“过婚不影响我对她的爱，我帮助过她，她也帮助过我，我同她深深相爱。我爱她聪明能干，愿同她相伴一生。”赵光珍感到很满意，点头说：“冬梅交给你我放心，希望你俩结婚后和谐相处，好好过日子。”李成金高兴地说：“今后你把这里当成半个家，多陪冬梅回家看看。”冬梅见父母对田山川满意，立即说“妈，我们买了电影票，进场时间快到。”赵光珍高兴地说，“你们去，看完电影还回不回来？”李冬梅回答：“不回来，回宿舍去。”

两人手拉手走在街上，田山川如释重负，好像高考学生走出考场那样轻松，更像中学生考上高校那样高兴。今天被未来岳父岳母面试认可，走在街上几乎高兴跳起来，连李冬梅陪在身旁也忘记了。李冬梅也同样高兴，母亲态度改变，对田山川认可，她心里长期悬挂着一块石头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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