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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偷偷的钻了进来。嘴里叼着面包的老师,慌忙的挤进电梯,冲着里面的人不好意思的笑笑,虽然拥挤的空气中,并没有人注意。
还是昨天的那间会议室,不同的是,现在所有人都站在一起。他们屏气凝神,呼吸间都透着小心,生怕漏出一丝缺口,打破此时的寂静。
夏若水紧张的双手,不安的交叠在一起。僵硬的垂在身前,迫使身体也不得不配合的挺直,衬托着气氛的严肃。
“这次赛课,大家都很努力。有很多老师,都有明显的进步。但是胜者只有一位,虽然很为难,但是昨晚上经过长久的讨论,我们最终还是选了出来。”
陈明站在前面,而在她的手上,拿着一本红色的证书。那曾经被夏若水无比嫌弃的颜色,此时却正如致命的罂粟,散发着迷人的诱惑。
“希望教育第三次赛课,获胜的是…”同所有烂俗的颁奖人一样,在所有人屏息以待时,陈明却突然停下来,调侃的笑笑,“你们不要紧张,我还没有打开。”
大家这才注意到,她手上的证书还是合上的状态。人群中有人忍不住嗤笑出声,一时间,玩笑似的抱怨声四起。陈明奈不住庞大的压力,挥挥手,这才将那本红色的证书给打开了。
“希望教育赛课比赛第一名,”陈明的眼神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那眼光似乎带着神奇的魔力,让接收的人都忍不住涌起一阵激动。
“蒋静,蒋老师!”
突然提高的音量,陈明将手中的证书高高举起。在短暂的愣神后,随即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掌声!
蒋老师在大家的欢呼声中,羞涩的走上前。她恭敬的从陈明手中接过证书,脸上的笑容很浅,却仍是难掩愉悦,“为了这次赛课,我准备了很多。因为知道,要在这么多优秀的同仁中胜出,不是一件易事。但是没想到,幸运竟然如此眷顾我,我真的很开心,也很感谢学校能给我这个证明自己的机会,以后我会更加努力,谢谢大家!”
又是一阵响亮的掌声,夏若水麻木的拍着手,即使心里早已做好最坏的打算,但是不得不承认,当结果出来的那一刻,心痛仍是不可避免的。
听着蒋老师的发言,每一句,都能感受她由衷的喜悦。夏若水想,如果是自己,是否也会这样喜不自禁呢?
可惜,没有如果。
“另外,相信大家也都知道,这次赛课胜出的老师,也将担任教学部的副主管,主要负责大家平时的教学任务。所以,让我们再次将掌声送给蒋老师,送给我们教学部新的副主管!”
这番说辞在陈明的脑中,已经预习过几十遍。但真的到说出来时,却还是觉得那样艰难。权力真是一个诱惑人的东西,一旦抓到了手,哪怕是一分一毫,都不愿再放开。
但她面上的笑容依旧真诚,甚至还投去鼓励的眼神,怎么看都是一位亲切的上级。
大家都沉浸在一片祝贺的高潮中,而夏若水的失落,却在其中显得突兀。陈明当然注意到了她,但也只是在心中笑笑——还是太年轻。
其实,蒋老师与夏若水都是有力的候选人。如果说蒋老师胜在功力深厚,那么夏若水便是标新立异。所以支持她们的人也分成了两派,而陈明,则是蒋老师一派的。
也许是出于一种直觉,即使同科目的蒋老师与自己处在竞争关系,但是陈明依旧觉得,她的威胁会比夏若水小些。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或许,从夏若水进来的第一天起,她就已经察觉到了这份危险——来自年轻人的创新挑战。
散会后,蒋老师几乎是被人海包围,庆祝的调侃的,她都一一微笑应之。这份胜利者的喜悦,直到现在,才让她感觉到了真实。
夏若水看了眼那几乎堆叠的人群,打消上前祝贺的心思,转身走开了。
对于蒋老师的胜利,她无话可说。在一开始,她就料到过这个结局。毕竟比起她,自己还有很多的不足。不管是经验还是能力,蒋老师都要更胜一筹。
可是,再多的借口,也掩盖不了心中的失落。比起失败,她畅想最多的其实是成功。此时空荡的天台上,只她一个落寞的身影。
一群人在热闹着,而她却一个人品尝着孤独。
当欢快的电话铃声响起的时候,夏若水的思绪还有些飘远。她顿了顿,疑惑的拿起手机,却在看到来电人显示的时候,五味参杂……
“喂?”尽量控制着情绪,夏若水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自然。这个时候,她不想要安慰。那种独属于失败者的戏码,她并不想上演。
“小水啊,在干嘛呢?”陈夭夭的声音永远都充满着活力,好像每一天,她的生活都不会有忧愁这种东西的存在。
夏若水听到她的声音,悲伤的心情竟然自动的稀释,“天台吹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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