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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原来如此（第1页）

风离按照云穆如的叮嘱，安静地在金樽楼休养。不过，他还是继续琢磨着刚才没想通的问题：他的灵儿，心到底有多大？派出去保护灵儿的护卫不时回来汇报情况，人去哪儿了、有谁陪同、是否回到施粥棚。三子一干护卫人等便来回奔跑于金樽楼与施粥棚之间以及云穆如的行动范围附近。

公子，追风谍影有消息传回。消息上说距离此地2o、3o里发现一些放牧人，赶着成群的牛羊去吃草、吃庄稼，不过穿着颇为怪异，黥面纹身，腰配短刀，不像梁州人，像是蛮荒之人。三子禀告完毕时，一直来回摩挲着端砚的风离猛地站起，大喝一声，道：

西方曰戎，被发衣皮，有不粒食者矣。北方曰狄，衣羽毛穴居，有不粒食者矣。终于通了。原来如此。此时风离脸色深沉，目光看向远处，远到与天交接的那边，像是陷入了沉思。

金樽楼作为梁州以及梁州边缘方圆十里之内数一数二的客栈，自然与官府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那林老板与官府之人少不了过从甚密，加之此地距离戎狄活动之处也就4o、5o公里，不开化的戎狄一遇大旱、水灾、草木稀缺等极端情况时肯定少不了烧杀抢掠，久而久之很多耕地被舍去逐渐沦为荒地，与戎狄活动接壤处荒无人烟，若在任官府防御不力，梁州州县内村民、住户、游历之人，还包括一些贵族富商难免遭到戎狄侵扰掠夺，即使养不少府兵、家卫和暗卫也终究不敌戎狄战马铁蹄压制。

多年来，戎狄侵扰一直乃历任官府头疼之大事，而如今流民处置已成官府燃眉之事，安置、遣散、护送回原籍、护送回籍路上死伤的处置对官府来说都是一笔巨大运力人力开支，若安排一个类似花红那样的人去闹街制造混乱，并以暴乱为由趁机杀掉一些流民从而威吓住其他欲涌入的流民都实乃下下册，不到万不得已官府不会出此下策。

如今有人出头、出力、出钱，林老板何不顺手搭根儿线，一举两得，既解决官府问题，又肥了自己腰包，当然，他对外宣称时还可以美其名曰，此实乃给流民一个安身之处，实乃为国固疆守土的大好事。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怪不得他听到荒地二字时，嘴里不停叨叨道：好说，好说，脸上笑嘻嘻。

这个哑谜，灵儿没拆穿他，但她很清楚林老板想的是什么。所以林老板这会儿在安顿好自己及子忧后立刻匆匆出了门，恐怕是避免施粥棚那边谁把那些话听了去捷足先登。想到这儿，风离望着窗外，楼下熙熙攘攘，鸿儒白丁穿行其间，老老少少神情安然，一片祥和。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他的灵儿正在做这件事。

风离大口喝着依照云穆如的食补单做的羹汤。他两眼凝神，看向施粥棚方向，若有所思。她跑得快，而你没有健硕的身体，永远都跟不上。哪怕你心智再强大也没用，因为你护不了她，也追不上她。她哪怕是一只风筝，且你手里握着风筝的线，但你只是握着而已，永远也无法与她比肩齐飞。你于她而言，只是仰望，或者望尘莫及。何况有一天，若你手里的线断了，断了，她就飞得更远。。。。。。这是自上次生病后，风离悟出的道理。不一会儿，那碗羹汤已下肚，三子又盛了一碗，不过是另外的口味，怕他腻。

常曦和依衣仍然在照看着施粥棚的流民，依衣也依然跑着梁州的成衣铺，买下边角余料做衣裳，并分出时间和常曦一起施粥、发煎豆子，不过现在她们多了一项差事：烤鱼、分鱼、发烤鱼。由于鱼头有些人不爱吃，一些人如贺立一样，以聊胜于无的想法吃过鱼头后，渐渐爱吃鱼头的人多起来，鱼头也成了抢手货，有些人还特意和其他人拼凑，和不爱吃鱼头的人合分一条鱼。当然，还有一项差事，那就是熬鱼汤，给小孩子吃。云穆如说了，吃鱼、喝些鱼汤对小孩子好。陆逵、风离的护卫、子忧的护卫等人则明的、暗的在施粥棚附近5oo米范围内认真保护。

风离一行人走后，云穆如径直去了一片竹林，按照她的意思，清崖砍下3根比拳头还粗的竹子，用锋利的锯子锯成一截一截，锯下来的竹木小圆筒有些保留了2端的竹节，有的只留一端竹节，这种就能从这一端看见另一端的竹节。

一只信鸽飞来，停在了清崖肩上，他向右看去，信鸽右腿上绑的小圆条不易被察觉，但他是容易发现的，他轻轻去取，信鸽并不飞走，取下小圆条后，清崖将另一个小圆条绑上去，看来是早已准备好的。信鸽闪了两下翅膀便飞走了。

清崖看了一眼云穆如，此时她认真地盯着那些鲜嫩竹笋看，见她没发觉，清崖没做声，继续低着头锯竹子，他一脚踩住架高的竹子，一脚踩在地上，一手挥着锯子，嗤嗤嗤的锯齿声随他的动作而不断发出，竹子一截一截掉落下来，云穆如盯了好一会儿那些幼嫩的竹笋后，取出2张面帘，她一层一层戴上，接着用系带将手腕处的宽大袖口绑住，便拿出一把锋利的砍刀，那刀锋经光线一照，特别晃眼。看小说，630boo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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