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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冰晶（第1页）

“呼———”

重重靠在椅背上长出口气，李斯特烦躁地挠了挠头发，有些后悔刚刚的语气太重。

毕竟陶格斯是个老年人，辛辛苦苦为商会打拼了一辈子，结果和自己第一次见面就遭了斥责。而且他已经退休了，想要补救也没了机会，此刻应该很难过吧。

想到这他的心情更加复杂，叹着气对刚刚进门的巴基说道：“陶格斯没事吧？”

巴基通过近期的接触，自然知道爵爷对待仆役的态度，但有时候宽容的太过分，反而会让双方都很别扭，当然，吉尔德这样的二愣子除外。

他放下手中更换的果篮后，轻声答道：“他很好，在写送给拉克申执事的信条。”

“嗯。”李斯特闻言点点头，然后望着天花板发起了愣。

“爵爷。”巴基犹豫了片刻，低声问道：“您觉得陶格斯先生这个人怎么样？”

“怎么样？什么怎么样？”

看着巴基欲言又止的样子，李斯特偏了偏靠在椅背上的脑袋，皱眉道：“巴基，算上在伊拉特的日子，咱们认识的时间也不算短了，想说什么就说，也不要拐外抹角。。。我可一直拿你当自己人！”———才怪。

听到这话，巴基脸上带着明显感动，也不知道是不是装的，总之他咬了咬牙严肃道：“陶格斯先生是商会里的绥靖派，还是头目之一！。。。您还记得之前问过我，小姐遇害之后我们都做了什么吗？”

“记得。。”李斯特眼神凝聚，一边体会绥靖派这几个字的意味，一边迟疑道：“你不是说报复了教会吗？”

“哈！没错，执事团讨论了一个多月，敲定了只向教会复仇的计划。又派出了信使，在路上磨叽了五个月时间！才赶到阿芙茵把事情告知了当地的大执事。”

一向规矩的巴基此刻一反常态。目光很是阴冷，流露出几分骇人的气势。

不等李斯特接话，他又继续语气阴森地说道：“其实当时还有呼声更高的计划，那就是只要有嫌疑的对象，全部执行无差别报复！而关于伴河的方案更是阉割的不成样子，原始方案确实也要联通旧江——但是要反过来！把旧江主流引入伴河，再趁着南方秋雨决堤，制造一股肆虐万里的巨大洪水，依靠西湖水系和原有河道向南泛滥，重创下游的雷穆哈南部、艾伊巴哈勒、瑞悲灵和圣塔尔的产粮区！”

突然听到这么劲爆的反转，李斯特不禁眼睛瞪得溜圆，下意识吐出两个汉字来：

“卧槽！”

随即他咳嗽一声掩饰道：“这是要。。。同归于尽？”

“就是要同归于尽！侍奉了五百年的主家满门尽丧，难道不是应该的么？！”

奶奶个熊，你冲我吼什么？再说我不是还活着吗！

李斯特忍不住掏了掏耳朵，外强中干地哼了一声。

巴基也意识到自己失了礼仪，太过激动冲撞了爵爷，于是一面仓皇后退，一面不停地行礼致歉。

“行了，不要再鞠躬了，看着就讨厌！”

暴躁地换了个坐姿后，李斯特指着花白的窗片，语气逐渐严厉：“所以呢？你想说什么？陶格斯他们不肯和敌对势力玉石俱焚，之后还有些勾勾搭搭的迹象，所以是绥靖派？——还是说你们这些极端派，喜欢搞得轰轰烈烈波澜壮阔的，生灵涂炭了才是好仆人，真汉子！？”

“爵爷息怒，爵爷息怒！”巴基忍住了下意识地作揖动作，讪讪道：“当时都是年轻人，所以冲动了些。现在想起来当然知道错了，也幸亏没这么干。。。我们没把握把您从伊拉特抢出来。”

这件事李斯特倒没放在心上，小贵族四岁的时候死了，和他有什么关系？说不定结果更好。

“但您刚刚有一句话说的没错，就是‘勾勾搭搭’。自从玛柏特调停之后，商会名声大涨，执事团的老。。老先生们就失了分寸，一改以往的独立经营理念，不断加深与河域诸国的商业联系，有些地区甚至出现了‘兼职’的情况。”

讲到这，巴基抬头瞧了瞧爵爷的表情，然后接着说道：“譬如珍珠城大执事拉克申，就在兼任圣塔尔粮油协会的评议。还有暑伊大执事埃德加，兼任艾伊巴哈勒糖果富豪团的团员。甚至于，上任伊拉特大执事，退休后想要接受希莱克大公的邀请，去做公国的财务大臣！”

这倒是出乎了李斯特的意料，在他看来，伴河商会因为性质特殊，应该是个隐匿性的团体，连奈特都不能明确它的存在，没想到竟然和世俗商政有了这么深的联系。思索了一会，他迟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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